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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露:谍海沉冤四十载

1998-06-04 来源:文摘报  我有话说
关露本名胡寿楣,1907年7月25日生于山西右玉县。“关露”是她的笔名。1938年春天,她在上海加入共产党。

汉奸之谜

30年代,关露加入了左联,担任过党的地下交通员,参与发起了中华妇女解放促进会,还参加了中国诗歌会、中国文艺家协会等组织。同时创作了大量的小说、散文、评论、杂文以及译作,数量最多的是诗歌。1936年11月,上海生活书店出版了她的诗集《太平洋的歌声》。

一天,“孤岛”文学界中共负责人之一戴平万找到“上海诗歌座谈会”发起人蒋锡金:

“关露还参加你们的活动吗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今后不要让她参加了。”

此后,上海的许多关露昔日的同事、朋友均对她侧目而视,大家一谈起她,甚至要往地上吐唾沫。

抗战胜利后,国民政府通缉汉奸,关露赫然名列其中。

解放后,关露分别于1955年及1967年两次被捕,入狱时间达10年之久,罪名也是汉奸。

特殊任务

1939年冬的一天,关露正住在王炳南家里,中共中央情报部部长刘少文突然来找关露,递上一方纸片:“速去港找小廖接受任务。”署名叶剑英。小廖是廖承志。

关露立即赴香港见到了廖承志和潘汉年。潘汉年说:“听说你和李士群夫妇熟识,组织上决定利用你和他们的特殊关系,收集情报。”

关露虽然做了多年地下工作,但像这样只身入虎穴的任务还是第一次遇到。想起李士群的血腥魔王嘴脸,关露不禁面有难色。

廖承志拍拍关露的肩膀,安慰了一番,并具体分析了李士群的现状及搜集情报的工作方式,最后以轻松的口吻开玩笑说:组织上并没要你在半夜里打着手电去撬李士群的保险箱啊。

潘汉年嘱咐:“千万要注意,你在那里要多用眼睛和耳朵,少用嘴巴。”又说:“今后要有人说你是汉奸,你可不能辩解,要辩解就糟了。”

关露下决心似地说:“我不辩解。”

打入魔窟

“76号”是汪伪特工总部所在地,在短短的几年中,它不知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,李士群便是这魔窟的魔王。李士群本是共产党员,后来投靠了国民党中统,又与日本人沆瀣一气。

李士群得到关露来访的通报有些吃惊。凭直觉他感到关露是有来历的,但那时他正忙于加强和扩大自己的势力,又全力与戴笠的军统血战,对共产党采取的是尽量不得罪的方针。尽管他对关露的身份有些怀疑,毕竟吃不准,只能虚与委蛇。

此后关露便隔三逢五地到76号去,周旋于牌九桌与一帮汉奸及太太小姐们之间,猎取了不少情报。

关露最出色的成绩是安排潘汉年与李士群的会见。潘对李晓以大义,李士群表示愿意为共产党效劳。后来他果然往苏北红区运送了一些药品物资。

李士群于1943年9月被日本人毒死。死因说法之一是,日本人得知李士群与共产党发生了联系,认为李有投共意图。

关露尽了自己最大努力,完成了党交予的艰巨任务。

沉冤得澄

许多年里,关露因为这段经历而受到不公平对待。1982年3月23日,中共中央组织部作出了《关于关露同志的平反决定》。

当关露听到这个消息时,她已在北京朝内大街文化部宿舍的一间10平方米的小屋里病得爬不起来了。就在这年的12月5日,她借故支走保姆,因不堪病痛的折磨而自杀了。关露就这样带着一身清白,带着传奇般的经历,悄悄地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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